笼
影看得痴了,忽然头顶一片阴翳笼了过来,抬头望去,原是方衿挡住了屋外亮光。来人笑得眉眼弯弯,伸手摊开,张嘴就惹得符晦皱了眉头。 “想不到符道长还通晓符箓之术。”方衿乃蓬莱之人,自是神仙之姿,手里那静静躺着的黄符纸像是嘲笑着自己。偏生好巧不巧的,方衿再开口居然指出了那符纸上的误处:“不过此处似是有误吧,符道长你说是吗?” 符晦皱紧眉头,口头上随意敷衍过去,虽是疑惑却也不敢有所表现:他明明记得这朱砂墨痕与先前贴在床角的不一样,可刚刚望去,那床角的符纸确实没了……怪哉,莫不是自己佯装久了,随手写的东西也跟着有误了。 近来烦心事多,符晦倒也懒得去细究了,摆摆手叫方衿让出一条道来。既然好些天没从屋子里出来了,这会正好走走活动活动。先前一时兴起找大师兄学了紫霞心法,算来也是有月余没练过了。见得方衿呆立在门口处,符晦不免开口指使人拿把趁手的剑来,好叫他尽地主之谊。 不一会,一把纸伞就塞到符晦怀里:“剑没有,只有这个。”上扬的语调叫符晦听得莫名心烦,张嘴就吐出来冰冷字句:“哦?偌大一个蓬莱居然找不出一把剑来,我看你们蓬莱传言奇珍异宝甚多,想来也不过是吹嘘罢了,岛中怕尽是些追名逐利的小人。” 本以为方衿会被自己几句话气得撕开那看得人心烦的面皮,哪知方衿笑盈盈地望着天际答道:“此处离蓬莱岛尚有百余里,我不过是观此处水深海阔,便收拾了这岛建了屋子。”方衿说着忽然顿住,回头看着符晦才吐出后半句:“符道长既是对我这地不满,又何必拉来蓬莱诋毁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