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七）清水

    第二天，哪吒是被浑身的酸痛折磨醒的。

    他好不容易扶着酸痛的腰身，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，就看着敖丙已经穿好衬衫，正在系着领带。

    “敖丙！我艹你昨天是疯了吧！”哪吒摸着手边的枕头，向敖丙掷了过去。

    敖丙听到他的咒骂声，回过头来，整理了一下衣领，弯腰捡起落在脚边的枕头，走到床边。

    “哪吒。”他轻轻叫着，温润的声音弄得哪吒心跳都漏了半拍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。”哪吒交叉起双臂，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。

    敖丙伸出双手，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，捧起哪吒的脸，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。“我这几天需要出差去外地，等我办完事，就放你离开。”

    不是询问，而是陈述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突然放我走？”哪吒看着他，很不情愿。听到要放自己自由，明明应该很开心才对，可是为什么心却像被紧攥住一般疼痛。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我爱你。”敖丙浅浅笑着，摸了摸哪吒的头。哪吒看着他的笑容发呆，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青春时期，夕阳下，敖丙浅笑着向他伸手，两人牵着手跑在深秋铺满落叶的街上。是那个笑容，让他坠入暗恋敖丙的深渊，无法自拔。

    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，哪吒才回过神来。他看着敖丙离开的背影，心中突然悸动起来，他害怕他就这么走掉，再也不回来。

    “敖丙，我……”爱你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，房门就已经关上，发出咔的一声，之后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。